带你去看真正的中国奇迹
2014年的时候,公路网搞了一个“中国十大最美公路”评选,许多网友感叹说,这些路美得让人窒息,有生之年一定要走一遭。
最近东方卫视拍了一个《最美公路》的纪录片,请来一些嘉宾,其中有学者、记者甚至还有音乐人,分兵四路,去探访这些散落在中华大地上的最美公路。
近些年中国赢得了“基建狂魔”的称号,这可是个让人敬畏的褒义词,只有真正的大国才能享有。18世纪它戴在英国的头上,19世纪转给了美国,一百多年后,轮到咱了。短短30年间,中国的电信基站、建筑、公路、高铁都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发展。
这其中最具标志性的就是公路。
海湾、草原、戈壁、山脉,这些地方相隔万里,本无交集,但因为中国的幅员辽阔,多样的地形让它们都面临了同一个问题:交通不便。
我上个月在一篇文章里说到过,以中国的地形地貌,本不该是个统一的国家,因为适合农耕的平原地区很少,大山大河造成了天然的屏障,以古代的交通机动力,会更倾向于分开而不是“在一起”。
但靠着超强的文化向心力,中国历史上虽然统分相间,但统一还是占主流,这非常的不容易。
而现在不光有文化力,还要天堑变通途,面对着复杂多变的地理状况,“基建狂魔”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:胶州湾大桥,京新高速,绥满公路,雅西高速,还有用血与汗凿出的生命之道——通往隐居山间的郭亮村的挂壁公路。
巧了,郭亮村这条“嵌”在悬崖峭壁里的公路我多年前去过,当时老乡跟我说,这条公路真的是“凿”出来的,我这么说你可能没啥感觉,站在悬崖边上才明白开拓者的不易。
《最美公路》的前四集分别是“挂壁”“跨海”“越野”与“通途”,刚刚更新的一期是《遁地》,沿着两条中国地理分界线上的公路“遁地而行”。
一条是中国最长公路隧道:“秦岭终南山隧道”。
在千年前的盛唐,想要从关中平原横穿秦岭,去到巴蜀真是苦的一逼,所以李白才会写“蜀道难,难于上青天”。秦岭,作为一条分水岭,分开的不仅是长江黄河,还有中国的南北,人们把它划为中国地理的分界线,其山势险峻,道阻且长。
我有个知名摄影师朋友,他真的挺知名的,前两天见面跟我说,自己简直就跟个吉祥物一样,拍过的老总,公司都上市了。不过他说自己的志向是在人文,最近就正在拍摄秦岭专题,说这是个格外有历史感的地方。
《最美公路》并不是个纯第三方叙述的科教片,而是每条公路都找一个代表人物,引领者观众去领略,终南山隧道找的就是下面这位摄影师,履历非常牛,是曾经老山前线上的唯一战地女记者:梁子。
千百年间,人们对秦岭天堑一直没什么办法,历数跨越秦岭的几条道路,尽管它们修筑的年代不同,但都无一例外地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:曲折盘旋。
这一点我深有体会,十年前汶川地震时我去四川当志愿者,呆了一个多月,然后搭一位老哥的车回西安,我滴个娘,那路绕的,基本没有超过200米的平路,全是弯,开了俩小时,直线距离才前行了四五十公里,简直了。
尤其是大雪封山的冬季,让这一切都变得更加困难,修建一条快速通道势在必行。但是传统方法在拥有复杂地况、多样生态的秦岭身上并不适用。经过多年的积累,一个“遁地”的方案横空出世,这就是秦岭终南山隧道。
终南山隧道是世界最长的双洞高速公路隧道,隧道单洞全长18.02公里,最大埋深为1640米,西安至柞水的通行里程缩短约60公里,行车时间由原来的3小时缩短为40分钟。从此,秦岭天堑变为通途,在短短15分钟左右就可以轻松穿越秦岭,三秦大地的人们南来北往不再是难题。
这集的另一个主角也是隧道,而且不是一条,而是个隧道群,连接河西走廊的“乌鞘岭隧道”。
这次带领观众的是一位少数民族牧民杜成峰,他喜欢研究河西走廊一带的岩画。十几年来为了寻找“岩画”雕刻一直游走于河西走廊的群山之中,这种拥有三千多年历史的文物是河西走廊的古游牧民族制作,记录着民族的文化变迁。
乌鞘岭,是河西走廊的天然屏障,也是古丝绸路上的咽喉要道。河西走廊这个词大家经常听,但可能不太清楚它为啥出镜率那么高,你可以把它理解成山脉与沙漠之间的一个“大豁口”,只要想去西域,这里是最小成本的通行途径,如果不走这里,同样一个商队运送的货物,价格会翻好几倍。
随着西部大开发全面实施,乌鞘岭交通梗阻的现状制约了中西部发展,所以才花了大力气修建乌鞘岭隧道群,打通了欧亚大陆桥的“瓶颈”,乌鞘岭的海拔有3000多米,而且号称地质迷宫,但“狂魔”出手,愣是给建成了。
无论是终南山隧道还是乌鞘岭隧道群,都是中国组织能力、工程能力的缩影。
我是个不太相信奇迹的人,但回首这三十年的中国,让人不得不感叹我们确实创造了奇迹。
路,让文化交流变成了可能,
让文化的延展有了新的生命。